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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 |《皮囊》蔡崇达 ②

2018年3月7日,21:32

晚上好,童童。

刚才发生的三件事:天空下小雨,逗傻猫玩,蔡崇达的《皮囊》翻到最后一页。

 

疾病面前众生平等。

无论你是什么身份,财富多寡,从病痛那儿得到的待遇都是一样的。

高级的病像个寄生体,完完全全支配了一个人的身体,从思考到行动。

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治愈的病,和突如其来让人很快就死去的病,都是“病”这个族群里的低等种姓。

越难治好的病越高等,人们会花很大精力去研究,会慎重地对待,专门给它开辟病房,颇似一家公司要给管理层配备独立办公室。

身体健康时我们注意不到它,想不到健康有多好,只有病了累了,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才从精神世界里抽回我们沉醉的触角,切实去理会身体诉说的需要,每天睁眼和闭眼祈祷的都是同一样:健康。

想喝杯热水,想擦掉脏污,想平缓不折腾地翻个身……

把健康还给我,我什么多余的都不再要。

 

病人的家属,尤其当这个家属是个小孩子,会急速地变得很懂事,面对死亡迫近的威胁,每天思考的问题从上哪儿玩,变成给家人治病的钱还剩多少,清晰地看见本来不会这么早进入他们生命的一些道理。

在困境里相遇的两个人,两个病人的家属,算是“吊桥效应”吗?容易谈一些很深的话题,从一个敞开的心直达另一个敞开的心,鲜血淋漓。但这样的话题让人很累,也没法开心地说些玩笑话,做些符合年纪的事情。

心生愧疚,当至亲的家人正在饱受折磨的时候,你居然还能开心地笑出声,还能感受到开心——这么轻松的情绪,好像压根儿没资格拥有。

必须苦大仇深。欢声笑闹和“病”不能共存。除非这个乐观积极哈哈大笑的是病人本人。

非要说的话,我们不能替他人原谅他们身上正在遭受的痛苦,只有他们自己能原谅。

因为人天生就是不能感同身受,无论说多少遍换位思考都是一样。

 

“圣诞节能放烟花吗?”

能的呀。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做过的很多事情都不会留下一星半点痕迹,这个我承认。

但这不表示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会被抹消。

是啊是啊,现实是只有这一个现实,可真实从来不只有一个真实。

对笃信神灵的、我们统称为“迷信”的人,她认知的世界有鬼魂有神明,那这对她就是真实的,管它现实层面有没有。

你记住的人和事,曾经走过的经历过的印迹淡了,没了,可你脑子里清楚得很,连她睫毛翘起的弧度都鲜明犹在眼前。

对你来说,那些你想记住的,不想看着它被风吹跑的画面,就是真实。

可以长长久久,保存到你不可知的生命尽头。

 

每个人都贫穷,节俭就会变得正常。

每个人都撒谎,谎言也会变得正常。

每个人都偷窃并且不被惩罚,夜晚来临时,每个人都会出门偷窃不属于他的东西,回到家发现不属于他的家具被另一个人偷走。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点儿,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这个不一样很容易就能被别人接受,倒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不太能被接受,就要看这个人是对这份不一样感到虚弱,还是洋溢着打不垮的开心。

你自己都觉得虚弱,认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是不对的,面对别人稍微一丁点的质疑,就先反思自己,念叨着要改正……别人当然不会尊重你的不一样,只会彻底认为这不一样就是有问题。说不定还会沾沾自喜,帮你指出了你的问题。

如果你能坚持,有股压都压不下去的迷之自信,不在乎别人悉悉索索发表的闲言碎语,那么这点儿不一样会作为你的个性,被别人接受,甚至认为,这就是正常的,你不需要改。

倒也不是说,坚持下去就是好,虚弱地改掉了就是不好,看你自己想要什么,选然后承担后果。

 

《阿小和阿小》《天才文展》《厚朴》

这三个故事让我不太舒服,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自命不凡的优越感,故事一开始他们都处在比“我”高的位置,“我”一边说着“他们是一部分的我”,一边又明明白白地写出他们最后的结局有多么落魄,鲜明对比故事里的“我”。

非常着墨于,“我”都为他们做了些什么。每一次实质性的付出都写得很清楚。

但我看到更多的是一次次,一大段心理活动过后,该拨的电话没拨,该代替他们对旁人的解释没说。

怎么说,永恒地占据了话语权的制高点,单方面地描述,切断对方表达的通道,仅靠某个侧面观察到的真相,却轻佻地断言了别人的人生。

善于利用剪辑的手法,把故事剪切成自己想要表达的样子。

在他身边生活过,并且身上有故事可写的人,要当心了。

希望是我多想:)

 

22:39

晚安,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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