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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童童 | 暗涌

2018/7/16 19:58

童童,展信佳。

好久没和你写信了,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头,从来「有太多话讲」笨拙得跟「没话讲」一样。


其实我刚才打的字是,「童童呀」。多了个「呀」。

用充满表演欲的话说,我想到你,心就变得很软很软,轻盈得像个充满气的泡泡,可以飘起来。忍不住把语气也变得柔软,像捏起嗓子讲话的鸭仔。

但是写完,我自己审视了一下,想认真问我自己,我是真的喜欢「呀」「啦」「哇」「哟」「喔」「呢」……这些可爱的语气词吗?

所谓语气词,就是去掉也没关系,不会影响到一句话本意传达的词。

偶尔用用还好,经常用,不会觉得甜腻过头么?

甜腻过头其实没什么,每个人性格不同而已。

问题在于,我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生活里我挺频繁地用它们,来缓和我有些僵硬的语气,毕竟同事大多和我不算熟悉,在只能用文字来表达的情况下,看不出我的情绪,为了尽量表现出友善的一面,用点语气词算什么,我连颜文字都发呢ヾ(◍°∇°◍)ノ゙

但是我写给你看的东西,同时也是写给我自己的东西,可以不用虚的,能简练就简练,必要的意思传达到,让你在看的时候少花点时间,就能明白我想对你说什么,这样是好的,对不对?


今天回家的路上,天空满满地覆盖了一层灰蓝色的阴云,暖橘色的夕阳在遥远的天空那边,从阴云的边缘露出来,让乌云变得镶金戴银。

想拍给你看,又怕隔太远拍不出来,我就戴上眼镜,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了看。

想记住光芒。

 

梵高说要热爱大自然才能创作出好作品,那我难道是热爱手机超过了大自然,漠视自然的风景,才这么没有灵感。

一直想给你写信,心里充满了想说什么的愿望,却不知道具体该说什么。

每次想写点什么,坐下来瞪着印象笔记的空白页面,画布上出现的是写不下去的故事,只能给自己看的模糊呓语,和生活的鸡零狗碎。

思绪断了片,于是句子也是支零破碎的。

就被这种无力感逼迫着,必须正视我没有才能,不能轻轻松松信手拈来一篇文章,比起「无能」,我更害怕的似乎是「发现自己的无能」。

宁可闭着眼,假装它不存在。

如果我坐下来一段时间还没能写出东西,就会迫不及待地关掉文档,去玩游戏。

游戏、小说、电影……随便什么都好,来拯救我,从无力感里脱身而出,犹如缺水的鱼投身汪洋大海,寻找并深深地沉浸在轻松的成就感里。

在游戏里,每一个动作都是有意义的,哪怕当时没有看出效果,但我清晰地知道,累积起来,我就能最终获得某样事物作为奖励。

而现实里,我常常不知道,现在在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是真的有意义,还是仅仅我以为而已。

 

前几天我在翻以前追过的小说,看到了当初给它写的长评,右上角的时间显示是五年前。

五年。

我把那篇长评粗略地看了一遍,是错觉还是真的,写得挺好,真情实感地喜欢一本书,喜欢一个作者,真心实意地矫情着。

矫情的定义,在虚构的故事里,投入真实的爱。

至少看完我挺高兴,还有点唏嘘,一点儿也不后悔,五年前花在这篇长评上的时间。

非要说后悔,那可能是当年怎么没继续写下去。

所以就是这样了,我分辨不清楚什么意义不意义,能够拿来判断的也就剩下了自己有没有遗憾,五年后回头看,会不会为做这件事感到一丝后悔。

不管这件事是好是坏,只要我不后悔,对我来说就是好的。

 

没给你写信的这段时间,几乎就没看过书。

直到上周,用一周时间看完了三天两觉的《贩罪》,这本是小说,也还没想好跟你说什么,可能除了「去看!」没别的。

剧透超级没意思,还要冒着被你揍的风险,不剧透的话……暂时没想到什么深刻的东西,能跟你掰扯个一千字。

先跟你这存档,写不写两说。

 

然后接下来,在想是看《洛丽塔》还是《亲爱的提奥》,昨天晚上翻了一下后者,被满页陌生画家的名字吓出来了,都不认识!

好像就「透纳」听过,但是具体画了什么必须依赖搜索。

跟《世界美术名作二十讲》一样,唤醒我身为一个画盲的恐惧。


21:19

晚安。

今天的梦是蔚蓝色,配料一弯清风,两缕明月,三杯两盏夏花,几瓣鸣鸟轻轻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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