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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天:《无比芜杂的心绪.村上春树杂文集》[日]村上春树 著(施小炜 译)

日期:2015年10月11日

来源:校图书馆。

简介:全书334页,由前言+序文·解说等+致辞·感言等+音乐漫谈+关于《地下》+翻译与被翻译+人物写照+眼中所见,心中所思+提问与回答+短篇小说《夜半蜘蛛猴》节录+写小说这件事+解说对谈 安西水丸×和田诚组成。

评分:3.7分。

repo:

《前言 无比芜杂的心绪》

以作家身份出道三十余年间,出于形形色色的目的、为了林林总总的刊物写下却未曾以单行本发表过的文章,收集在这里。内容从散文到为别人的书撰写的序或解说、答疑、各种致辞,乃至短篇小说,本书的构成实在只能以“芜杂”一词形容。从未发表过的东西也为数可观。本来可以起个更普通的书名,可是与编辑协商时一直管它叫“杂文集”,心想“干脆就叫这个名字得了”。于是书名便成了《村上春树杂文集》。既然原本就芜杂,索性便芜杂到底也不错。 

姑且作为职业作家,一写就写了三十多年,攒下的东西要远比收录于此的多。到我家那间仓库(似的屋子)瞧上一眼,就能看到好多好多——且不说是堆积如山——的纸板箱,里面塞满刊登着这些文章的旧杂志。肯定也在一次次搬迁中丢失了许多。不过静下心翻看一通,年轻时写的散文之类如今读来多半难以满意。读着读着便不禁面红耳赤,怅然喟叹,“居然还写过这种玩意儿!”这样的东西也不少。最终能遴选出来的只是极少一部分。自然,当年我可是使尽浑身解数炮制出来的…… 

我刚开始零零星星接受约稿时,一位编辑曾告诫我:“村上先生,刚开始,你不妨写得多一点、杂一点。作家可是靠着拿稿费不断成长的。”我当时还将信将疑:“真的?”如今回头重读往日写下的文章,我心悦诚服:“没准真是这样。”就是说,不靠交学费而是靠领稿费,文章才得以一点点写得像样起来。此话好像有点厚颜无耻。 

不过,即便只是发现这一事实,即便只是得以回顾自己蹒跚踉跄的足迹,出版此书或许就自有意义。若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大概(绝对)不会集中重读往日写下的杂文。 

遴选旧文固然费力不小,文章编排也让我绞尽脑汁。总体分作十大部分,再把文章分摊到各个部分。但这并非严谨的学术分类,充其量只是大而化之地粗分一下。唯有致辞部分是编年体(依时间顺序),其余只是随意排列,并无明确顺序。这里挪挪,那里塞塞,编排工作也颇为不易。起初我本想所有文章都按编年体排列,可这么一搞,读来似乎稍欠顺畅。 

再者,每一篇文章都是在各不相同的时期,为各不相同的媒体写的,有时内容上不免有重叠之处。可删减的地方我都作了删减,但也有些东西一旦删减便会导致文意出现失衡,不得已只能将重复之处保留下来。读者也许会发现:“咦,这是刚才读过的呀。”那便是因为本书的特点不得不如此行事,请包涵。 

和田诚先生与安西水丸先生携手搞过联合个展,端详着他们的画,我陡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能采用他们的画作,把本书装帧得漂亮些该多好。本来结构就够芜杂的,因此我期待有根视觉彩带,把这一切串联成一体。便提议,既然如此,索性请两位先生进行一次关于我的对谈,当作后记如何?便辛苦了和田先生与水丸先生。在此深致谢意。

早在七八年前就有计划,准备把从前写下的杂文汇编成册,只是一直忙于写小说,便一拖再拖直到今日。眼下恰逢小说与小说之间的空闲,不妨称为“农闲期”,能比较悠闲地进行编辑工作。但正因为拖延了好多年,内容与最初的设想相比,我觉得反而变得更为丰富了——但愿能变得更加充实一些。 

不必说,我的精神世界由各种芜杂的东西构筑而成。人心这东西,并不单单是由谐调的、系统的、可说明的成分组成。我将自己精神中这种琐碎又往往难以统一的事物聚拢起来,倾注进去,创作出虚构作品,再增补充实。同时,也每每需要以这样生涩的形态把它传递出去。因为以虚构形态无法一网打尽的琐碎事物,会化作残渣,零零星星留存下来。我就是将这样的素材以随笔(杂文)形态搜罗在一起。或说某些情况下,若要现实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必须在一定程度上以生涩的形态表现自己(致辞之类就是典型案例)。 

笔者希望列位以新年之际打开福袋的心情阅读本书。福袋里装有各色东西,有你喜欢的,可能也有你不太喜欢的。那也真是没办法,毕竟是福袋嘛。可经过这般加减乘除,假如能让您稍稍体味我那“芜杂心绪”的整体形象,身为作家的喜悦则莫过于此。 

最后,谨向情愿支付稿费,将笔者培养为一位作家(或与之相近者)的各家出版社、各位编辑,献上感谢之情。 

村上春树 

2011年1月

[序文·解说等]

《何谓自己(或炸牡蛎的美味吃法)》

何谓小说家?当别人问我,我大概都这么回答:“小说家,就是以多作观察、少下结论为生的人。”

为什么小说家得多作观察?因为没有大量的准确观察,就不可能有精准的描写——哪怕是通过观察奄美黑兔去描写保龄球。那为什么又要少下结论?因为作出最终结论的永远是读者,而非作者。小说家的使命,就在于悄然地(当然,也可以用暴力形式)把该下的结论以最具魅力的形式传递给读者。

《因为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我们生存的艰难世界》

《安西水丸在看着你》

[致辞·感言等]

《等到了四十岁》

走出校门后,我几乎没拿过笔,因此一开始文章写得费时费力。只有菲茨杰拉德“假如你想讲一个和别人不同的故事,那就用和别人不同的语言去讲吧”这句话,是我唯一的依靠,但想做到却没那么简单。我边写边想,等到了四十岁,我总能写出更像样点的东西吧。至今我仍然这么想。

《前面的路还很漫长》

《但忘不妨》

《奇妙,又不奇妙》

《时至今日颇觉突然》

《身边肯定还有许多》

《任凭风吹叶摇》

《探索了自己内心世界的未知场所》

《一边啃着甜甜圈》

《好的时候非常好》

《高墙与鸡蛋》

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一只蛋,是拥有独一无二的灵魂和包裹这灵魂的脆弱外壳的蛋。我是这样,你们也是。而且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面对着一堵坚固的高墙。这堵墙是有名字的,它叫作“体制”。这体制本应是保护我们的东西。可在某些时候,它会自行其是,会杀死我们,会让我们杀人。它冷酷,高效,而且有条不紊。

[音乐漫谈]

《有留白的音乐百听不厌》

《吉姆·莫里森的灵魂厨房》

赞美死者令人心中畅快。英年早逝的死者就更是如此。死者不会背叛,也不会反击。他们只是死着而已。假如你对他们的死感到厌烦也无关紧要,只须忘却即可。于是一了百了。他们绝不会因为被遗忘便专程跑到你家来敲门。赞美死者未免太容易了。

《只见挪威树木,不见挪威森林》

《日本人懂不懂爵士乐?》

《与比尔·克劳的对话》

《纽约的秋天》

《假如人人都拥有一片海洋》

《烟雾迷蒙你的眼》

当时我养了一只雄猫(说它与我同居更接近事实),和那只猫午后一起躺着晒太阳时,常听这张蒙克。那阵子大学里在闹罢课,几乎没课上,读书也好,听音乐也好,反正时间要多少就有多少。

《专注的钢琴家》

《难以启齿》

《无处可去的人》

做什么都一事无成。绞尽脑汁也没有良策浮上心头,甚至不知该朝何方前行,只觉得自己腹内空空。人生中或多或少会有这种时期。约翰·列侬的人生中有过。我的人生中当然也有过几次。二十岁前后那段时间尤其如此。

《比莉·荷莉黛的故事》

[关于《地下》]

《东京地下的妖术》

《追求共生的人们,不追求共生的人们》

说得粗暴点,社会原本就是恶劣的东西。可是不论如何恶劣,我们(至少是我们中的绝大多数)却不得不在其中苟活下去——尽量诚实地,正直地。重要的真实毋宁在于这一点。

《追寻有血有肉的语言》

不过有个肉眼可见的变化。就是乘坐电车时,会极其自然地环视周围的乘客,想道,“这里的这些人,各自都有深刻的人生啊”。想道,“是的,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是孤独的,但在某种意义上又不孤独”。着手这件工作之前,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念头。电车仅仅是电车,乘客无非是“陌路人”罢了。

[翻译与被翻译]

《翻译与被翻译》

《我心中的《守望者》》

《准经典小说《漫长的告别》》

《追逐驼鹿》

《斯蒂芬·金的绝望与爱》

《蒂姆·奥布莱恩来普林斯顿大学那天的事》

《巴赫与奥斯特的效用》

《格蕾丝·佩雷的成瘾式“齿感”》

《雷蒙德·卡佛的世界》

《斯科特·菲茨杰拉德 》

《比小说更有趣? 》

《仅此一回的相逢留下的东西 》

《有能耐的小说

《与石黑一雄这样的作家同处一个时代

《翻译之神》

[人物写照]

《安西水丸只能赞扬》

《动物园通》

《都筑响一式的世界起源》

《收藏之眼和劝服之词》

《奇普·基德的工作》

《“河合先生”与“河合隼雄”》

[眼中所见,心中所思]

《戴夫·希尔顿的赛季》

《正确的熨衣法》

这么说好像是连篇废话,但要是打算善待您的衬衣,晾晒也最好自己动手。因为说从“晾晒”环节起熨衣的活儿就已开始也不为过。要问应该如何晾晒,就一句话,要晾得容易熨烫。不管熨衣技巧多么高明,也不可能把晾得皱巴巴的衬衣熨得笔挺。一言以蔽之,就是要晾得整齐挺括,让人觉得晾得如此漂亮根本就不必熨烫。

《鲱鱼的故事》

《杰克·伦敦的假牙》

《去想想风吧》

《为TONY TAKITANI而作的解说》

《追求别样的乐响》

从小我就看了好多书,沉湎于小说世界,要说没有过想写东西的念头,那大概是谎话吧。但我怎样也无法认为自己有写小说的才华。我十几岁时喜欢的作家,比如说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卡夫卡,是巴尔扎克。实在无法想象能写出可以与这些人留在身后的作品相匹敌的东西。所以我在人生早期阶段把写小说的希望一笔抹消。拿阅读当爱好就行,工作嘛,还是到别的领域去找吧。

写小说时,我常常想起这几句话,并且心想:对呀,所谓新的词语,哪里都不会有。给普通之极的词语赋予崭新的意义和特别的声响,才是我们的工作。

[提问与回答]

《完美地老去是一桩难事》

《来自后共产主义世界的提问》

[短篇小说《夜半蜘蛛猴》节录]

《没有爱的世界》

《柄谷行人》

《草丛里的野鼠》

[写小说这件事]

《柔软的灵魂》

《远游的房间》

《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文体》

《要写酿造出温暖的小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二十出头,刚结婚没多久,囊中空空(其实是因事债台高筑),连一只暖炉都买不起。那年冬天,我们住在东京近郊一所四下漏风、寒冷彻骨的房子里。一到早晨,厨房里竟会结满冰。我们养了两只猫儿,睡觉时人和猫大家就紧紧搂在一起取暖。当时不知何故,我家成了附近猫儿们的活动中心,时不时有不知多少只猫儿结对来访,有时候也把它们搂在怀里,两个人和四五只猫儿搂抱着睡在一起。对生存来说那是一段艰苦的日子,但至今仍时时回想那时由人和猫儿拼命酿造出的独特的温情。

《封冻的大海和斧头》

在这里,我想引用弗朗茨·卡夫卡致友人的信中的一句话。这封信写于一九〇四年。距今一百零二年前。

“我想,我们应该只读那些咬伤我们、刺痛我们的书。所谓书,必须是砍向我们内心冰封的大海的斧头。”

《故事的良性循环》

[解说对谈安西水丸×和田诚]

附图:

版权页(我读的是2013年4月第1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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