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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天:《太阳与铁》[日]三岛由纪夫 著(唐月梅 译)

日期:2015年12月2日

来源:校图书馆。

简介:全书142页+,由作者肖像+《太阳与铁》+《我经历的时代》组成。

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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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与铁》全篇,以意识流(?)的手法描述了对自我的深入探讨与剖析。有看没有懂,字分开来都认识,拼一块儿……救命,嘛都不认识。不表。

《我经历的时代》回忆录,大概。川端康成、太宰治等时代人物出没,与三岛由纪夫先生发生的交集。有趣。

以下为摘录:

在少年时代,我体内早已有一股浪漫主义的底流。这种浪漫主义底流的冲动,只是作为一种对古典式成果的破坏才有意义,它就像全乐曲中包含着各种主题的序曲一样,在我体内准备着,从我一无所获时起就描绘了一幅关键的构图。也就是说,虽然我深深地怀抱着对死的浪漫冲动,但作为容器来说,它严格地要求有鼓点式的肉体,从不可思议的命运观来看,我相信我之所以没有实现对死的浪漫的冲动的机会,原因很简单,就是肉体的条件不完备的缘故。为了浪漫主义悲壮的死,必须有坚强的雕塑般的肌肉,如果是柔弱的赘疣直面死亡的话,那么在那里有的全是滑稽的不合拍的东西了。十八岁时,我一边憧憬着自己夭折,一边又感到自己与夭折不相称。为什么呢?因为我缺乏与戏剧性的死相称的肌肉。我能活到战后,实际上就是这种不相称的现实深深地刺伤了我浪漫的自尊心。


……思想的形成,是从对不明确的主题,作各种不同的表述而开始的。就像钓鱼人试用各种钓竿,剑术家尝试用挥舞各种竹刀,最后找到适合于自己的尺寸和重量的东西一样,思想形成之时,需要尝试着把某种尚未定型的观念,通过不同设想形成各种形状,最后找到适合于自己的尺寸和分量,这才能掌握思想,思想才能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为什么有时候我们运用语言时,心中泛起希望能表现的那“无法形容的东西”会获得成功呢?那是文体上语言的绝妙排列,极度唤起读者的想象力时所产生的现象。不过,这时读者或作者都是想象力的同谋犯。而且这样的同谋犯的操作是要让作品这种“东西”里所没有的“东西”存在,人们满足地把它称为创造。


……(中略)再加上连续从距地面十一米高的跳塔做跳伞训练,这是我头一次的体验,把身子抛向空中时那种极其稀薄的感觉、就像薄纸般易破而透明的感觉,还残留在我体内。接着就是体力基础训练和长跑的急速的深呼吸,化为一股慵懒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第46页的注释:

Henri Frédéric Amiel(1821-1881),瑞士哲学家、诗人、评论家,他以自我分析的杰作《私人日记》而闻名。


第50页的注释:

友禅染,指的是友禅印花,在丝绸等织物上染上花鸟、花卉等图案。日本近世由京都的宫崎友禅首创。


再没有什么东西比通过军服开概括人的个性更简单而明确的了。身着军服的男人仅凭这身军服,就会简单地被认为是战士。不管这个男人的性格和内心如何,也不管这个男人是个梦想家也罢,或是个虚无主义者也罢;是个宽容者也罢,或是个吝啬鬼也罢;也不管制度裹住的这个人在精神上打开了一个多么令人讨厌的空洞也罢,或是一个充满多么俗恶的野心的人也罢,只是一味简单地把他看成是战士。


……(中略)人能用语言述说真实吗?或者能让所有的语言都化作历史的遗物吗?


其中有一封遗书至今依然活生生地留在我心中,那是一封用铅笔在草纸上疾书的、也可以说是粗暴的充满朝气的潦草书写的遗书。假使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封遗书用如下意思的一句话,突兀地搁笔终了。

“我此刻朝气蓬勃,全身洋溢着青春与活力。三个小时后行将死去,这是无法想象的。但是……”

当想要述说真实的时候,语言必然这样地支支吾吾。这种吞吞吐吐的形象,肉眼似乎能瞧得见。他既不是由于害羞,也不是因为害怕,如实的“真实”,注定要让语言这样地支支吾吾。因为这正是“真实”这种东西的某种不圆滑的性质的表现。


另一方面,象征性的言简意赅的遗书,诸如七生报国、必敌击灭、死生一如、悠久大义之类的遗书,显然是从诸多既成概念中,精心选取最豪壮最高贵的成语,抹煞类似心理性的东西,要表现出自豪和决心,一个劲儿地企图使自己等同于那壮丽的语言。

当然这样写就的四字一组的成语,在一切意义上说都是“语言”。但是尽管它是既成的语言,具有一般寻常行为所不能达到的高度。这种语言如今已经消失,但是过去我们曾经持有过那样的语言。

这类语言不单单是美辞丽句,它还不断要求人表现出超人的行为,要求人们为了升华到那种语言的高度,而拥有以死相赌的果断。


人在地球上无限地在飞翔,废寝忘食地进行知性的冒险,聚精会神地伏案,向着精神的边缘,再向边缘,更向边缘迈进,尽管冒着可能坠入虚无的危险,但还是试图一点一点地逼近。这时(虽然极为稀罕),精神也窥见到它自身的黎明。


少年期与青年期交界的自我陶醉,就是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利用。连世界的灭亡也可以利用,镜面越大越好。战争前后,我对自己做着种种的梦想,诸如自己是薄命的天才、日本美的传统的最后一个年轻人、颓废派中的颓废派、颓唐期的最后的皇帝、还有美的特攻队……


一九六三年的今天,川端坐在正中央,一点也没变,他的脸部表情是平静的、不动声色的,不觉兴趣也不觉滑稽地默默坐在那里。


第101-106页,与太宰治先生的交集。因篇幅缘故,在此仅摘录稍许。如下↓

……(中略)我当着太宰治的面这样说道:

“我不喜欢太宰先生的文学作品。”

这瞬间,太宰蓦地凝视着我,微微地动了动身子,那种表情仿佛被人捅了一下似的,但又立即稍稍倾斜向龟井那边,自言自语般地说:“你尽管这样说,可你还是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呀。对不对,还是喜欢的呀!”


第119-121页,创作《假面自白》的花絮。

第124页,与戏剧的初次接触——靠大片大片台词撑场的戏剧是很难写的呀。

……(中略)人无论如何需要有中间地带,而且需要从这里不断地吸取生活和作品两方面的养分。后来我才明白,作为这个中间地带,理想的东西就是“无目的地运动身体”,也就是运动。


“小说家要长期保持的秘诀:一是要学习,二还是要学习。眼界开阔,深入研究,是很重要的。哪怕每天学一点也好,不断读点古典原著,养成这个习惯吧。”


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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